要闻:文物故事︱河北易县辽代三彩罗汉像的颠沛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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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年，中华民国刚取代大清，军阀们也依然在各地交战 动荡的时代是“古董交易”的“黄金时代” 很多外国古董业者也摸鱼，在中国各地搜索文物 在战火持续的年月里，“风萧易水寒”易县( 1913年以前被称为易州)是1912年秋天佛像的风波，引起了世界古董收藏家的关注 引起这场骚动的是德国人珀金斯基( Friedrichperzyfuzi，1877-1965 )，自19世纪末期以来，他活跃在北京的古董市场，专门收集中国古代佛教的雕像。 之后，他把在中国的经历写成了《中国行记》( won chinas gottern )一书，其中记录了他在易县寻找三彩罗汉像的经历。 珀金斯基的《中国行记》深山洞中的藏宝在1912年夏天，珀金斯基在北京看到了让他吃惊的三彩罗汉像。 他泡了这么多年这条路，知道中国古代的雕像中按人体比例创作的作品很少 他眼前的这座佛像像人的大小，表情平静和平，双手系着禅定印，袈裟纹理自然，高耸有禅意 他说马上买，据说这座佛像是给日本人买的 面对如此美丽罕见的造像，珀金斯基自然不会放弃 经过很多人的调查，他最终从日本人那里得知，这座罗汉像来自北京西南130公里外的河北省易县八佛洼的一个洞穴。 睒子洞 上图是珀金斯基于1912年拍摄的，下图是eileen hsiang-ling hsu博士于2008年拍摄的 年秋天，珀金斯基以“疗养”的名义，住进了易县清西陵的永福寺 他和译者在导游的带领下，拿着指南针、电报机、望远镜等在山区游走，寻找秘密的“藏宝洞” 晚上回到庙里，按照走的路线做标记，准备第二天 终于，他爬上了位于半山腰的睒子洞，失望地说:洞里一个罗汉也没有，只留下了明代的弥勒像和善财童女像。 导游说，他前几天在这里见过一些很棒的罗汉像 原来，其他外国古董商早就对此进行了“扫荡” 在他们昂贵的诱惑下，当地人趁着夜色偷运罗汉像下山了 山路崎岖，有点罗汉像在运输中不幸破碎 干净残留的罗汉像，卖给外国古董商，或者瞒着当地人，等待价格出售 珀金斯不甘心徒手回去，让向导继续听罗汉像的消息 听说当地政府很快没收了两尊罗汉像，珀金斯基很担心 他写道:“当地政府知道了这件事，声势浩大，逮捕处罚了偷罗汉像的小偷。” 我第一次离开易县后，地方官下达了戒严令，逮捕了我以前派去探听情报的古董业者。 但是不久，这个商人就被释放了 我第二次离开易县后，当地驻军偷偷搜查了我在永福寺的地址，严禁当地村民卖给我文物。 “实际上，地方官员比罗汉像带来的巨大好处更红眼睛，所以假扮出来监督自己的盗窃。 珀金斯基把自己的发现像敦煌文件一样宝贵，为自己的发现和经验感到骄傲 他在书中努力营造探险的气氛。 有时感叹沿途的风景，有时感叹不可靠的消息来源。 看起来轻浮的游记背后隐藏着他的欲望 据统计，这个易县睒子洞内的辽代三彩等身罗汉像共有16尊，至少有3尊被破坏 现在，被调查的存世罗汉像被世界各地的博物馆收藏，共计10尊 其中8具是经过珀金斯基的手运到海外的。 这些塑像一问世，就在古董文物收藏界引起了很大的关注 现在各大博物馆收藏的10尊易县三彩罗汉像 从左到右，从上依次是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老)、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若)、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考古学人类学博物馆、美国波士顿美术馆、加拿大王立安大概博物馆、日本现代美术馆、美国纳尔逊艾金斯美 现在博物馆展出的罗汉像大多放在岩石台座上，但珀金斯基在倒卖罗汉像时没有台座，他的书也没有提到台座 但是，从这些岩石的大小、格式和颜色来看，也是罗汉像的原配底座 那么这些底座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又卷进了另一个身体——卢芹斋 卢芹斋 他在巴黎建了著名的“巴黎红楼”，一段时间内，每天免费在红楼内帮助中国留学生吃午饭 他总结了自己的一生充满矛盾，承认自己把很多国宝流失到国外，也为这些国宝没有保护战乱感到高兴 卢芹斋( c .t. loo，1880-1957 )是浙江湖州人，是20世纪初有名的国际大古董商 据说20世纪前半叶销售到海外的中国文物有一半是卢塞罗·罗利斋的手，其中多是5代慈胜寺壁画、昭陵六骏石刻的艳紫和拳毛等中国国宝级文物吗？ 他看到易县三彩罗汉像在欧洲引起了关注，马上去河北省易县淘宝 在这里，卢芹斋发现了易县留下的最后一尊罗汉像(后来收藏于美国纳尔逊·艾金斯美术馆)，收购了一点岩石底座，倒卖给了世界各博物馆。 五代慈胜寺壁画(部分)、《菩萨烧香图》、纳尔逊·艾金斯艺术博物馆藏 法增辉东方:三彩罗汉造像的艺术价值和断代“罗汉”是“阿罗汉”的简称，是梵语“arhat”的音译，意思是“有价值的人”(“the worthy one”) 在小乘佛教中，罗汉是人通过修行能达到的最高果位 在原始佛教的经文中，阿罗汉可以得到涅槃，得到永远的解放( parinirvāṇa )，永远脱离轮回 佛陀在世期间，阿罗汉作为释迦牟尼最擅长的门徒，往往具有最高水平的知识和美德。 佛陀涅槃之后，他们承担着维护世界佛法的责任。 魏晋时代以来，安士高、鸠摩罗什等大德通过翻译佛教经典，向中国传达了佛教的信仰、哲学、对宇宙世界的理解和修行方法 根据4世纪和5世纪的翻译，佛陀1250个门徒中有16个最古老，水果最高。 这就是佛陀的16个护法或16个婆罗洲( brahman ) 但是到了唐朝，完备的十六罗汉名单终于出现在中文佛经里。 罗汉有最高的知识和精神，所以他们被信徒视为具有超自然能力的修行者。 在随后的几个世纪里，随着佛教越来越中国化，成为民间信仰的重要因素，人们对罗汉也自然受到尊敬 这种宗教的迅速发展在艺术上是各种形式的十六罗汉 易县十六罗汉是手工成形、上釉的三彩釉瓷器 它的身体比人的尺寸稍大，但在人体的比例和结构上非常正确 塑像古风祥和，袈裟自然下垂，漏手或脚 大都会博物馆收藏的两个易县罗汉品很完美，在陈列室里相对可以看到。 大英博物馆收藏的罗汉像系禅定印的双手最好 西方人认为这些罗汉像是极为罕见的中国写实主义像，在艺术和技术层面上，成为中国佛教造像的顶峰 因此，这一系列造像自被发现以来，一直受到美术史学界的关注 罗汉像的手部分 分别收藏在大英博物馆、大都会(年轻和老罗汉) 梁思成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留学期间目睹过易县三彩罗汉像 在那部《中国雕刻史》中，梁思成写道:“其容貌都与真相相似，其衣服的褶皱也非常写实。” ……或容容雍容，……或皱眉亲切，各有个性，不是空虚的神像 那个精彩的肖可和罗马的成像比 仔细注意平时的表情制作的肖像画也是 除了容貌，没有不以其身体结构、衣服下垂、写实为主的。 因为其第三量的注意是精细的，所以成为忠实的表现，也不亚于意大利文艺复兴时的最佳作品 》宾夕法尼亚大学所藏的罗汉像 断定这个三彩罗汉像的年代也发生了几次变化 罗汉像使用白色陶胎，质地致密，通体上涂上三彩釉，与唐三彩相似，所以最初被认为是唐代的东西 之后，经过一系列的研究，专家们对罗汉像的年代提出了各种各样的意见，从北宋到辽、金时分别得到支持，有人认为这些雕像有可能是明代制造的 直到1960年代末，学术界基本达成协议，认为那个年代是950-1050年。 1996年，理查德·史密斯( richard smithies )通过了费城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收藏的罗汉热释光测试，罗汉像的年代为836-1222年，台座为892-1260年。 因为我推测罗汉像的年代在12世纪到13世纪之间，相当于辽金期 此后，这个罗汉像的修复者斯图尔特·弗莱明( stuart fleming )修正了这个断代 他在1997年10月给博物馆馆长詹妮弗·怀特( jennifer white )写的信中认为史密斯的实验低估了环境的影响。 这些罗汉像本身体积庞大，因此胎体对γ射线有反作用 因此，倾向罗汉像的年代是1210年左右的100年( 1110-1310年)。 科学家认识到热释光对文物的旧沉积物可能更有效果。 独立学者eileen hsiang-ling hsu博士(长于碑文和佛教艺术研究)提出，可能会尝试光释放法，但目前没有博物馆和陶瓷专家用这种方法发表研究这些罗汉像的复印件。 这些罗汉像在原料、尺寸和制作方法上与唐代的一些佛像很相似，但学者们认为这些佛像应该在辽代制作 现在学者们对这个断代没有什么争论，这种优质的铅釉瓷器的造像为什么出现在河北深山的洞穴里？ 专家的解释还不能完全令人满意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收藏的两尊罗汉像是如何祖师西来意的:三彩罗汉像源考《地藏经》中有“佛塔寺或佛像，甚至菩萨、声闻、佛像、低头自营，供养布施”的云 国王等，得了三劫为帝解脱，受到了胜妙乐 以此实施福利，转向法律界的话，多为大国王等，十劫中，大梵天王 ”通常，关于这个雕像，基本上供奉在庙里，特别是这样技艺精湛的罗汉像 中国自古以来就有山体修造佛窟的例子，但多依赖于地势 像敦煌莫高窟一样，地形特殊，根据山体修建洞穴，不仅能为在荒凉的沙漠中来往旅客提供防风避雨的地方，还能给他们带来灵魂的慰藉 悬崖绝壁之间是僧侣避世修行的绝佳场所 云冈石窟直接以山体为基础，佛像直接雕刻在山体上 但是，在这些石窟中，很少发现有瓷胎的佛像 睒子洞所在的八佛洼山隐藏着这些三彩罗汉像的睒子洞，位于八佛洼的半山腰，海拔500米左右 这一带山路崎岖，河北省考古所的考古学家轻装上阵，经过3个小时的登山方向进入开口部 这些等身的罗汉像体积庞大，重量重，十几个罗汉像放在这个洞里真的很难 然后经过专家们的实地调查，八佛洼山体也没有找到通向山麓的捷径 这个罗汉栖身的理由是另一个感兴趣的话题 佛灭说最初，有学者推测这与中国历史上多次佛灭事件有关。 在中国，北魏太武帝拓跋所、北周武帝宇文邕、唐武宗李炎、后周世宗柴荣在位各发生了四次灭佛。 每次运动全国废除佛教，拆庙烧经，烧佛像 在至今为止的法难中，一个僧人逃跑时也藏着佛像和经书 但是，如上所述，这些雕像应该是辽代制造的，这时佛教是兴盛的时候，之后也没有大型的法难 所以，真的很难立足 二、与战乱说相比，为了避免战乱而隐藏罗汉像的说法是可信的 易县、古称易州，从五代开始在中原政权和契丹政权的交替管理下，从11世纪到12世纪辽、宋、金各国并存，这里屡见战乱 125年后，辽被金国灭亡后，战乱更加频繁，因此避乱的说法似乎更可靠 但是，也有学者认为佛教盛行，通常的军队不会自发破坏佛像 而且在战争中，人们可能会寻求更多宗教慰藉，祈祷他们平安 但是，在真正的战争状况下，这些美丽脆弱的造像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兵马的损害 三、修行说在所有推测中，修行说最能站住脚 许多石窟中修建了修行窟，供僧人面壁修佛、封闭修炼 因为许多学者认为睒子洞是八佛洼山下寺庙的一部分，是山下僧人定期上山修行、打禅的地方 据20世纪30年代的《易县志稿》记载，“八佛洼位于峨眉寺沟底的东北枝，又称百佛洞、百佛山……峨磨山位于州西北五十里，悬崖南俯视，俗名白颜山……山的一半有洞，百佛洼……寺内有古老的佛像，全部 百佛洼又称百佛山、八佛洼，山腰砍石虎，内有大慈佛八尊、小慈佛七十二尊，又有依山建阁，内有三彩慈观音一尊，后为日本人偷运海外，现在英伦有三、外国人认为唐三彩慈云 另外，根据干隆年间翻修龙门寺的碑文“白玉山龙门寺碑文”，龙门寺建于唐宋时代，明嘉靖年间进行翻修。 雍正八年，由于这里被纳入清西陵范围，寺院的佛殿、配殿、藏经阁和钟鼓楼得到了修复。 但是，这篇重要的碑文没有提到山洞 因此，找到寺庙和洞穴之间的路变得重要了 正在迅速发展的航空遥感技术可能有助于在不久的将来解开这个谜 刻在1741年的名为“白玉山龙门寺铭文”的石碑上，代表中国古代写实主义最高成果的罗汉像现在散落在东西各博物馆 他们可能曾经在华庙上或被遗弃在荒野上 但是无论如何，这些罗汉们静静地站着，用便雅悯的眼睛看着世界人类的千年潮流 (本文来自澎湃信息，越来越多的原始信息请下载《澎湃信息》ap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