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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吴昕孺于20世纪80年代末,流放了10年诗歌思潮,特别是暂时的“傀儡诗派”在“打倒北岛”的尖锐呼声中落下帷幕。 这一年,我毕业于湖南师范大学政治系,步入社会,然后进入了比较无聊的90年代 但是余波还存在,余热还在 被劫持的剩余人生诗中的赤子们,依然不改初衷 像我们这样80年代后半期的《崛起》(徐敬亚语)校园诗人,作为各高中文学社的掌门,周游各地,像旗帜一样猎杀诗歌的火种 我去武汉大学访问李少君,去岳阳师范学校看过许奔流的湘潭大学王伏虎率文学社、益阳师范文学社等,湖南师大麓山论剑,来湘水朗诵诗 当时,我与陕西西安的秦巴子、甘肃酒泉的柏常绿、湖北潜江的柳宗宣、黑龙江大庆的姜红伟、浙江杭州的王道坤等有着比较密切的通信关系。 毕业后,自己有固定收入和根据地,诗人之间的奔走交流没有停止 1990年,我在湖南师大教工二舍接待了湖北襄阳诗人毛翰和他的夫人。 他太太从襄阳师范学校进修到我们的师大体育系,他抓住机会来看我。 毛翰后来去了福建泉州,成为了歌词的作者。 我有时用邮件把他写的歌词发给我,让我很期待。 同年秋天,我坐长途汽车去湖北沙市(现荆州市)的总工会宿舍找诗人高柳,认识了刘洁岷 高柳像诗活动家,但我发现我的第一本诗集《月下见君》是他编辑的,后来用的是伪造的香港书号 但是,据说他也被别的书商骗了,也被诗人骗了。 那本诗集里有刘洁岷书 与高柳不同,洁岷一生都在写诗,但因诗的创作实绩被调到了武汉的某所高中 多年前我给他写信,但没有收到回信 来信往返的时代彻底过去了 1991年春末,我接到《诗刊》社去南京参加笔会的通知,特意去杭州,看到了老朋友王道坤 和道坤哥多年通讯,给他主办的《莫干山诗报》送了很多作品,有机会去杭州看他,我很兴奋。 道坤哥住在杭州莫干山路旁边的单位公寓,在走廊做饭,记得酷似我住的师大教工二舍。 他太太像隔壁的姐姐,不怎么说话,做饭做得很好 我在道坤家住了一夜,他带我去了诗人李郁葱 郁葱诗很好,心情也很高 第二天,道坤骑着他全身打响、只有铃铛不响的破自行车,把我送到杭州的长途汽车站,目送载着我的巴士去南京 道坤当时的职业是司机,他向我炫耀过。 他开了十年多也没出过小事故。 相反,他从未夸耀过自己的诗。 不知道坤什么时候去的广州,而且从专业司机转变过来,成为了新闻美容师和规划师 几年前,我们碰巧取得了联系 他说长沙《三湘都报》的布局是他设计的,他曾经在《三湘都报》住了一段时间。 当时,我们单位离《三湘都报》只有一条路远 缘分就像命运的书僮,和命运一样经常捉弄人 更糟糕的是,我掉了两次手机,终于拿到的道坤的号码又丢了。 坤瘦,戴眼镜,抽烟,写字,决不苟同 他是个聪明和厚道兼备的人,但在生活方面不太顺利,后来大概也不写诗了 我不遗憾他不写诗,但我衷心希望他会幸福。 毕竟,在生活面前,诗是次要的 平安到达南京,住在玄武湖金陵石化酒店,《诗刊》社来了王燕生、林莽、周围的同三位老师。 王老师很帅,林老师很朴素,周老师很深 我被分成一组王燕生老师,王老师也是“长沙伢子”,老顽固的孩子一张,喝酒,跳舞,聊天,荒谬。 无论什么风格的老师,对学生都很认真,一段落一句合格,一首诗合格。 那种诗艺的磨练,今后很难得到 同期的学生中有很多比我有才能的人。 奇怪的是,除了我,他们现在不写诗。 我还和湖南株洲的蒋非非有联系,但我没读过他的诗 90年代,我浓墨重彩的一笔是与台湾、香港和其他海外诗人的交流。 1990年,我参加香港主办的诗歌比赛获得了优胜奖。 奖品是没有诗的《石头》杂志,这本杂志后面附录了港台两地所有诗歌刊物的地址。 我从其中选择了三四家喜欢的发行名,高兴地写信去了 我第一个收到的是台北《秋水》诗刊的涂静怡主编的热情回信 从那以后,我和静怡先生和《秋水》的诗刊保持了20多年的“亲密接触” 那时好久不见,两岸还是有很深的神秘感,给台湾寄信在生活中是件大事。 我突然给静怡写信了。 能写繁体字的地方尽量写繁体字。 她可能有阅读障碍。 另外,我必须去邮局买那个专用的航空信封,在信封上写上地址是中国式还是西式,想了一会儿。 因为当时给台湾方面写信的人极少,听不懂,只能自己摸索。 这几年,无一例外地收到了各期的“秋水”,扉页一定夹着安静的女性做的古典雅信,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上面写着她倾斜、纤细优美的五线谱般的字体。 1998年,《秋水》为庆祝发行100期举办了“鄂尔多斯草原诗会” 我决心要去 那一年全国大水,洞庭湖就像一个装满了水的小杯子 为了不耽误洪水,我几天前出发,辗转于大同、五台山等地,于某深夜到达呼和浩特 第二天早上,静怡找到了我,邀请我早餐坐在她身边。 那首诗的旅行让我体会到了“秋水”的号召力和静怡的人格魅力。 来自全国各地的诗友(大部分是自费)聚集内蒙,来见“姐姐”的一面。 那封信一定会回信,为每期诗友献上美丽的“秋水”“姐姐”,微笑向诗友们致意,她给每一位诗友送上同样的小礼物,经济困难的诗友给了他们一定的“补助”。 我是内蒙,一望无际的草原,连绵和黄金海岸般的响沙湾,壮丽的成吉思汗陵,在诗情和友谊一起燃烧的篝火旁,认识了几个台湾诗友,如儒教的绿蒂、豪爽的风信子、内敛的赵化、美丽的瑛川…… 2003年,第23届世界诗人大会在台北召开 静怡说,我有幸被邀请了 但是陈水平政府各种阻碍,大陆的诗每人平均去不了 静怡非常生气。 她和“秋水”诗社社长绿蒂合计,以“秋水”诗刊创刊30年为契机,再次邀请大陆诗人上台。 我就是这样,2004年2月13日,吃惊地到达了台北 第二天,在两岸诗学交流会上,我再次像做梦一样坐在安静的女性身边 《秋水》诗刊40年共出版了5本诗选。 即《盈盈秋水》、《悠闲秋水》、《浩浩秋水》、《泱秋水》、《恋秋水》,台北有名的汉研色艺全部出版发行 我除了没赶上15周年庆典的《盈盈秋水》以外,剩下的四本幸运地参加了。 随着“秋水”的影响越来越大,作者队伍越来越大,这些诗选的阵容也进一步加强,作者越来越多,书越来越厚,到了“恋秋水”,入选诗人达198人 其实,诗集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一次相遇,一次缘分,一段感情。 写诗是为了什么? 为了寻找容易被我们忽视的花草,为了开拓我们自己的风景。 “秋水”和二十多年的缘分,我得到的收获远远超过了诗,使台湾成为我心中的重要布局。 我的作品陆续发表在《秋水》、《创世纪》、《葡萄园》、《笠》等台湾诗刊上,1991年入选《创世纪》诗刊《大陆第三现代诗人作品展》,主编洛夫亲自写了论文 到2007年为止,我去邹州参加了诗屋掌门欧阳白主持的“洛夫诗朗诵会”,第一次见到洛夫老师 在长沙,我见过洛夫先生三次,也见过向明、刘菲、台湾客人、廖信忠等台湾诗人和作家 向明老师是出生长大的长沙人,妹妹和其他亲戚住在长沙 我和他妹妹通过电话,出席在长沙举办的七十寿宴,很荣幸在那个活动中认识了南京诗人蔡克霖。 刘菲在台北《世界论坛报》上主持副刊《世界诗叶》 他来过长沙,去酒店见他,谈话很愉快 2001年,我突然得到他去世的消息,写了《追悼刘菲》,刊登在《秋水》诗刊第112号上 台湾的年轻诗人,现在是《葡萄园》诗刊的主编,他背着背包来大陆旅行,在长沙遇见了我和“新乡土诗派”的发起人江堤。 江堤让我们俩在岳麓山下的粉店吃粉,但那一幕永远不会消失。 江堤哥哥一晃去世13周年了。 我的“海外事业”不断扩大,作品相继侵入香港、美国、新加坡、菲律宾等国家和地区的中文报纸,被翻译成世界语、英语、日语等。 值得一提的是,认识香港诗人王伟明,通讯非常多,每期都收到他赠送的《诗》月刊。 1993年左右,他从香港坐火车去了北京。 我们在长沙站的月台上匆匆见面了。 他给了我一本《诗》的月刊笔记本。 第二年,我和李元洛老师一起为同志最后一期的《湖南省专辑》定稿。 几年后,《诗》月刊进行过短暂的复刊,现在应该彻底停刊了 我也认识了菲律宾诗人和权,云鹤 和权可以说是菲律宾最好的华文诗人。 我为他的作品写过评论。 他主持了《万象》诗刊,也是报纸的副刊,我发给他的所有作品都发表在《万象》上 1992年,他邀请我参加“菲律宾华人现代诗研究会”。 《万象》诗刊总第56号发送了我的入会信息。 我90年代作诗的最大成绩应该是《新乡土诗》 大学末期,比我大几岁的青年诗人彭国梁、江堤、刘清华、曾鸣等带着我这个拖把瓶,我们拜访老师拜访朋友,写同样问题的诗,吸臭豆腐,准备潇湘诗会,酝酿新乡土诗派,忙得不可开交 我记得当时小说家何立伟也热衷于诗歌。 他和曾鸣是好朋友,两个人总是骑着破摩托车,腰上戴着一袋麻将,拿着《湘潇诗会》的节目表,一边执行诗会的人选,一边召集麻坛高手。 有一次师大朝暨文学社请何立伟讲课时,何立伟说了两句名言:“作家的经验谈都不可信。” 另一句是“写小说时读诗,写诗时读小说”的名言。 江堤、彭国梁、陈惠芳是“新乡土诗派”的发起人和主要诗人,但毫无疑问只有江堤才是这首诗派的灵魂 他收集诗的活动,鼓励评论家创作诗派的主要诗人和作品,翻开《新乡土诗》杂志,以《世纪末田园青年新乡土诗群诗选》、《新乡土诗派作品选》……他几乎靠自己的力量活用“新乡土诗派”推进诗史,将其作为新时期以来的中国现代诗 很遗憾,2003年7月,江堤因病去世,“新乡土诗派”崩溃了 在校园诗和新乡土诗派中掺杂了一点江湖名声,我的作品进入了《湖南新时期十年优秀文艺作品选诗歌卷》《现代大学生诗选》《中国青年诗人300家》《现代中国青年诗选》《中国新诗人成名作选》《青春诗历》等权威选集。 1993年春节,青年诗人谭旭东从老家东安县找到了长沙我的公寓。 这是我第一次接受别人的采访。 旭东写的《人如月,如水》——青年诗人吴新宇印象》发表在《北方周末》和《湖南日报》上。 不久,美丽的诗姐姐方雪梅写下了《新宇手中的那支笔》,刊登在《湖南工人报》上。 恩师戴海写的《悄然旅行》刊登在《人民之友》杂志上,给了我很大的鼓励 有一次,在新华书店得到了惊喜 大概是1994年吧。 我在袁家岭省新华书店拿出书,看广西民族出版社出版的《现代中国青春诗探秘》,作者刘江先生 我不可思议地从书架上拿出它,打开看看:第六章《现代中国青春诗21家风格概要》中,多么专业的一节评论了我的作品,小标题是《吴新宇:充满牛气的初生小牛》,剩下的20家是郭小川,李978,舒展 我马上看到“充满牛气”,心里热乎乎的,有人把自己和前辈们这么比,这是多么幸福啊! 九十年代突然过去了 20世纪初,我因主办“大学时代”的杂志社,卷入市场经济大潮,辗转经营,埋头于俗务,与诗界完全绝缘 2007年杂志因故中止了,我重新开始管理,收拾旧山河时,才发现东西换了星星,人事不同。 幸运的是,诗总是在那里,等待着我的鼓励和爱 对我来说,诗人们不太了解,但诗永远熟悉 在长诗《原野》中,我是这么写的。 我想在这里交出诗人的身份成为楚国的大臣。 我想为了香花成为水草明志。 我想在这里,捅瞎自己的眼睛成为纯粹盛月色的盘子(本文选自《90年代的回忆录》,度文化产品/团结出版社,年12月出版)【作者概要】吴昕,18 目前为湖南教育新闻集团编审、湖南省诗歌学会副会长 诗歌、小说、散文、评论都涉猎过,获得了安徽文学奖、新散文奖、《海外文摘》文学奖等 出版诗集、散文随笔集、中短篇小说集、长篇小说等20多部

标题:要闻:我在九十年代的诗歌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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