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曙松：从商业银行的视角洞悉经济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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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商业银行”，我想提出三点看法和思考:首先，我们可以从商业银行的经营中看到宏观经济的波动。

从实际出发，我亲身经历了兴业银行(601166，Buy)和民生银行(600016，Buy)等多家银行从地区性小银行向地方扩张，再向全国扩张，然后在股改后上市的过程。因此，我有自己的亲身经历。当一家银行拥有数百亿或一千二百亿的规模时，如果你在新闻中看到任何好的或坏的事情，你会首先判断与我们银行是什么关系，并尽快将相关工作部署到相关业务部门。然而，根据我的经验，当一家银行的规模超过5000亿元时，我们会发现几乎每个事件都与我们有关。因此，已经达到一定规模的银行已经通过资产、负债等业务渗透到宏观经济波动的全过程。不仅在中国如此，在欧美国家也是如此。

有一次，当我们与纽约的金融界人士交谈时，我们提到了一件事，这件事至今仍令人印象深刻。他们说，在一年的10月份，美联储发现清算和结算的业务量急剧下降。过去，如此大的波动通常是由于金融系统的大问题。最后，经过反复研究，他们找到了原因:中国从那一年开始实施国庆假期规定。直到现在，我当时遭受的打击仍然记忆犹新。事实上，当时中美之间没有多少直接的经济交流。然而，通过直接或间接的金融业务交流，中国的长假政策可能会影响美联储的业务清算，这是全球化的影响。

同样，在银行业务扩张并覆盖不同行业和地区后，通过不同行业银行业务覆盖的变化，我们基本上可以看到宏观经济的脉动。我们邀请这些银行决策者与大家分享的原因是，我们可以从他们的演讲中看到中国宏观经济波动的线索，就像我们可以从一滴水中看到整个世界一样。

最近，每个人都非常关注银行的不良资产。从不同行业和地区银行不良资产的演变过程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当前中国经济转型面临的挑战和相应的对策。在本轮经济结构调整中，不良贷款上升最早、最快的银行大多位于长江三角洲地区，如江苏、浙江等省。这些国有银行的不良贷款率开始占到新增不良贷款的70%至80%。这一现象反映出出口导向型、劳动密集型、低附加值和缺乏品牌的企业在本轮中国经济结构调整中首当其冲。随着经济的不断调整，这种影响逐渐蔓延到中西部地区，并延伸到融资渠道单一的小微企业。

其次，我们也可以从商业银行的经营中看到金融结构的变化。邵平-张的讲义提到，近年来，银行业有一句话:当银行业面临许多挑战时，真正的银行家真正开始发挥他们的专业水平。过去，银行的业务模式比较简单，不同银行的业务模式也差不多。首先是提取存款。存款后，贷款金额可根据存贷比、资产负债管理等指标计算。在利率管制下，实际市场利率往往高于官方银行贷款利率，因此如何分配贷款成为一个问题。当时，由于存贷款利差很大，银行的利润也相当可观。当时，对真正的职业银行家来说，这不是一个有希望的时期，因为你对银行业的理解没有太大的不同。现在，对于真正的银行家来说，一个充满希望的时期已经开始。利率、汇率和许可证控制正在放松，新的竞争对手不断进入。利率管制放开后，每个人都在讨论如何评估银行。过去，我们习惯了15%、20%和30%的利润增长。现在，经过反复讨论，我们认为保持利润增长快于gdp增长是一家好银行。当然，平安银行(000001，BUY)的利润增长仍可能保持两位数。

现在，商业银行必须面对许多新的挑战。许多以前不熟悉银行、不从事银行业务的新客户，如小微客户、轻资产客户、服务型客户和科技型客户。我们应该如何管理他们的风险？满足他们的金融服务需求？近年来，银行推出了许多新产品。在前几年，银行基本上是三种类型的业务——存款、贷款和汇款。那时，做生意的人对银行非常自豪，认为自己懂业务。现在，一些新成立的银行经常让我推荐高管，说他们缺少副总裁或部门主管。当我问及就业要求时，我说我最好以前从未做过银行，因为如果我陷入传统银行的旧思维，不主动学习，将很难理解许多新产品。

最后，从商业银行的运作中，我们可以看到自身转型与经济转型之间的密切互动。事实上，许多商业模式在实践中逐渐成熟。最近，我听到招商银行私人银行部的王先生(报价:600036，BUY)介绍招商银行如何成为私人银行业务的领导者。王在讲座中提到，招商银行发现，受过高等教育的城市白领对薪酬的要求更高，而且善于使用互联网。因此，招商银行率先推出“一卡通”服务，吸引并锁定了部分城市白领。渐渐地，这些白领提出了新的要求，迫使招商银行推出客户分层服务，于是有了“金葵花”。因此，在讨论新的银行执照问题时，我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标准:我们不像其他银行那样缺乏银行，但我们需要拥有新业务模式的银行。因此，获得新银行执照的银行应该有新的业务模式。

银行具有资源配置的影响力。在经济转型过程中，银行可以发挥非常重要的推动作用。例如，对于产能过剩和杠杆率高的行业，金融业应该如何促进并购和重组？目前，国内外都非常关注中国企业的高杠杆率。当经济增长下降时，杠杆率却在上升。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金融体系可能会将资源配置给长期效率相对较低的行业和部门，这将导致杠杆率仍在上升而增长率却在下降的现象。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杠杆率一定会随着快速增长和更多贷款而增加。因为，如果投资产生的效益足够好，杠杆率将在快速增长期间保持低水平甚至下降。因此，高杠杆直接关系到金融系统将宝贵的金融资源持续配置到效率低下的部门。

为了促进经济转型，银行业本身必须进行相应的转型。例如，我们希望培育的新增长驱动力通常是传统商业银行不熟悉的客户。从我自己的经验来看，即使现在也有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贷款必须有抵押担保，因为一旦有问题，至少有抵押担保。然而，谁能拿出资产作为抵押品呢？正是那些资产沉重的企业，现在大部分资产沉重的企业都存在产能过剩、杠杆率高的问题，想要培育和扶持的企业往往是轻资产，如传统银行不熟悉的服务业和高科技企业。银行需要抵押担保，但这些轻资产行业的企业无法提供。许多银行为电影提供贷款，但即使是导演也不知道他能抵押多少，所以他要求银行做一个评估。如果电影卖不出去，他会拿拷贝的电影做抵押，这家银行的风险比较大。因此，银行必须找到一种新的业务模式，从而找到一种识别企业信用和还款能力的新方法。

那么，商业银行自身的转型呢？从禅宗的三个境界，与商业银行自身的变革和演进相比较，可以得出许多有启发性的结论。禅宗大师描述了禅宗冥想的几个不同阶段:在禅宗冥想的开始，看山就是山，看水就是水；说到冥想和开悟，看山不是山，但水不是水；说到冥想，山还是山，水还是水。我想用这个禅宗命题来对应商业银行寻求新常态转型的不同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传统的银行业务模式，着眼于山和水。银行有自己的商业模式。此前，不同银行的分类是明确的，农行、中行、工行和建行各司其职。

金融监管自由化后，现已进入第二阶段，格局和模式尚未确定，市场发展的大框架也在发生变化。银行家们不断在新的商业环境中积极思考，并不断在传统银行业务模式中加入其他元素。因此，人们会认为这不像我们熟悉的银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第三阶段是什么时候？也就是说，在经历了一段混乱和分化的时期后，这种分化带来了不同银行的定位和战略的分化，并逐渐被市场所检验。在第三阶段，市场格局可能会慢慢变得清晰。然而，这种模式不同于我们熟悉的模式。我研究了利率市场化后银行可能发生的变化。北欧曾经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利率市场化后，在市场上占据绝对垄断地位、市场份额超过50%的大型国有银行变成了无足轻重的地区性银行。那些拥有良好商业模式、充足资本和熟练运用资本市场进行并购的银行，很可能在第三阶段脱颖而出，成为新的“山”和“水”。

在这个阶段，有许多新的问题需要研究。今后我们将邀请金融家从不同方面与您交流。例如，陈东博士，曾经是银河证券的研究总监，在人寿资产管理总部工作，后来被派到香港的人寿资产管理办公室担任首席执行官，现在是太平金融控股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你认为他从事什么职业？是买方的投资经理吗？还是金融控股公司的高管？他们看起来都一样，但他们都不一样。这可能是金融重组时期的特征之一。这对金融家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它也能显示出金融家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