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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底到达台湾后,受西伯利亚强寒流的影响,南港几乎每天都在雨中,见到我们,台湾的“中研究院”老师感叹“你们运气不好,遇到一年中台北最差的天气……”,来自北京吗? 住在四分溪面包的活动中心,每天去历史语言研究所的会议室,从山间流淌着堂堂的溪流,偶尔能看到白鹭在水中蜷缩着捕食。 胡适纪念馆、胡斯年图书馆、近代史研究所,这些本来是在书上读过的地方,遍布雨后的青山脚下 四分溪有一天早上在哲思轩,和几个大陆同学坐在昆士兰大学的黎志刚教授旁边,边吃边聊 吃了一半,头发变白的老先生开门进来,黎教授马上放下叉子,和老人打招呼,慢慢走后对我们说。 “这位是袁同礼的儿子袁清,现在在明清史。 “今年《中研究院》史语主办的第25届历史研习营主题是《物》的历史” 研习营由前所长杜正胜于1990年创立,原称为“国史研习营”,只招收台湾地区高校研究生,讲学切磋琢磨,反响很好 几年后,北大历史系的邓小平教授访问了“中研究院”,知道有这个研修营,建议大陆的学生也应该参加,次年北大的4名学生入选,将大陆的招生范围扩大到清华、南大、人民代表大会等学校。 在民主化的台湾社会,任何官方活动都要接受舆论监督,历史研究营也不例外 人民大众最大的疑问是,研究营地如何只招收名校的学生,过于重视brand name。 因此,也有人向“中研究院院长”投诉,直接向“立法会”申诉,抗议研究所招生的不公平 我看了一下今年的学生名单。 台湾约50名学生,20名大陆学生,3名马来西亚华侨,1名日本学生。 大陆学生的来源集中在七所高中,台湾学生的来源非常多样,大部分学校都有。 最年少者是大学三年级学生,最年长者的头发已经变白了。 课后闲谈表明,大陆学生在高中内部被推荐,台湾学生无论出身如何,都统一向主办者提出申请,根据申请书的质量优先录用 这可以说是9天的台湾旅行中,我遇到的第一个“文化冲击” 杜正胜的读书卡给我们第一堂课是研究营的创始人杜正胜院士,主题是“物”的心理学史研究” 那个文案是通过“物”的考证,再现了以前被中国人传达的内心世界,也就是葛兆光所说的“通常思想史” 老实说,我仔细阅读了上课前的资料,所以我感觉杜先生说的复印件基本上没有超出那个范围。 而且,我也不做这一段 但就像黄兴涛院士说的,“这次研究营的老师说的主题不是你关心的复印件,也不一定有助于写硕士论文,所以他们应该寻找材料,连结材料,学习成为有意义的问题的做法。 “杜先生度和人的铁丝包含在他讲课使用的ppt中——几十年间积累的读书卡。 余生也很晚,很多老师在上课时听说了这种从前辈学者以前流传下来的学问做法,但从来没有见过“卡”到底是什么形状的。 直到计算机时代,写卡非常有助于明确学术问题,有点老的外国汉学者也偷了这个方法。 例如,据说施坚雅( william skinner )在研究中国古代地理时,积累了“5000多张卡”。 没想到这次来台湾,终于在弹幕上看到了 杜正胜院士“卡”杜试图从“物”切入,研究秦汉时代中国普通人的观念。 我们通常谈论的“思想史”是语言的思想史,多属于精英阶层。 因为只有他们有资源和条件,留下了言论 关于底层的人们、愚蠢的丈夫愚蠢的女性们如何看待周围的世界,只需从笔记本小说、史书中的一句话中拼凑出来,就可以辛苦地审计。 很明显,由于材料限制,这非常困难。 杜先生从《左传》、《周礼》等典籍中取出相关内容,重新读在卡片上,指出“物”本来是指什么可怕的难以名状的鬼物。 最初画在旗帜上,后来铸造在鼎等重器上 这些图案是氏族的图腾,也是国家的象征 当时人们相信谁控制“物”就能掌握政权。 这还可以解释先秦青铜的祭祀礼器上为什么出现那么多形状可怕的图像 春秋后,“物”代表国家的观念逐渐变小,鬼转向中国文化底层,成为底层民众观念的一部分,后世以不同的形式出现 听了一个半小时,我觉得杜先生对先秦时代“物”的原意的阐明有非常新的意义,但对妖怪从上到下的渗透过程,似乎没有怎么解释,感觉很突然。 课后,小组领导徐博士也说,如果从别的立场解读卡片材料,从下往上渗透,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深刻地承认这一点,“物”是荣格( c. g. jung )式的集体无意识( collective unconsciousness ),只是某上下相互联系的文化基础,严格来说是从上到下或从上到下 义田讲述王明珂和“物”的历史的第二天早上,邢义田院士说的“物”有触觉 在题为“汉简的体积和重量”的演讲中,邢先生首先可以在出纸之前用作写作材料 他一边从自带的大袋子中依次取出莎莎纸、红柳、竹片、胡杨枝、松板等书写材料,一边往下传阅。 来台湾之前,读邢先生的《立体历史》,知道中西比较,图像考证,是这两个绝技。 这天的演说也采用了很多照片,通过测量竹简的重量,再次说明章学诚、馀嘉锡等人已经提倡的古代典籍,如《庄子》、《礼记》等,由于受书写媒体的重量限制,最初是单篇流传的。 在轻纸问世之前,这些单篇从未作为完美的“书”流传过 知道了这一点,就像胡适一样,知道迟早会因子书个别情节的出现时间而无法区分,没有意义 从简单派遣到纸张的变革是“物”的革命,其影响非常深远,所以我们不能以后世的“著者”和现代的“版权”的观念,投影到先秦、两汉。 邢田院士几天后,主讲老师王明珂、黄铭崇、林美香、林志宏、李贞德、刘益昌、赵金勇、戴丽娟等,文案也很棒,但这篇文章篇幅有限,只能忍痛跳过。 值得注意的是王明珂的《物、社会和历史:以玉器和青铜器为中心的探讨》 小王因研究羌族而有名,最感兴趣的例子也是关于羌族和身边。 在北川地区,荞麦面原本被认为是“蛮子”的食物,味道不好,做的面条也是黑色的,和长年在地里的体力劳动者的肤色很像,所以北川乡民不吃就不吃 但是建国后,由于大陆的民族政策,特别是20世纪80年代以后的少数民族优惠政策,很多北川居民开始自命为“羌族”,但至今为止还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荞麦面的象征作用这个时候变了,被认为是民族的象征,原来不吃荞麦面的人,突然开始吃荞麦面了。 王先生据此表明,物的语义表达( meaningful representation )的变化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反映了社会结构的变迁。 黄进兴讲述治学经验的星期五早上,主办者突然通知了我们。 今天中午,黄进兴所长要和我们20多个大陆和外国学生座谈吃饭。 这不在主办者安排的日程内,我们带着各自的桌面便当去历史语言所三楼的会议室和老师见面 小黄是余英时的学生,在哈佛读博期间,大陆改革开放后首次赴美的研究生才入学,所以对两岸学术有了彻底的了解。 他认为,今天大陆有名的学者,如葛兆光、陈平原、陈来等,年轻时被误解为“大跃进”、“文革”,个人体验很深,都是生命学问。 除此之外,他们的老师是民国时的老老师,可以访问驻统的治学夹克和学者的风骨 1949年,大部分优秀的学者留在大陆,来台湾的人很少,所以比较来说,台湾受西方社会科学的影响,像浅盘子一样,在欧美刮风种草就有反应 黄院长自己经历了很多海外思潮,沉浮,然后自己总结了规则。 欧美大约15年左右出现学术圣人,形成学派,轮回一次,包括存在主义、现象学、阐释学等。 台湾每次都在追随,但进展不顺利,很快就过时了 大陆改革开放后,一部分落后于台湾,但炒外国人冷饭的方法其实不行 在这一时期,擅长将西方社会科学应用于中国的研究是何炳棣的theladderofsuccessinimperialchina,采用统计方法研究帝制中国的社会流动性 二是余英时,他先是钱穆学,然后输给美国学习西方社会科学,所以在很多方面都可以超过老师。 有时和大师看书不是件好事。 因为大师经常有很强的思维模式( mode of thinking ),学生很容易被它包围。 比如康德,黑格尔,韦伯,哪个是特别优秀的学生? 在这种情况下,你必须超过老师。 除非自己聪明,否则不会像余英时那样成为很多师。 但是,黄先生突然开始说话,西方社会科学在1980年代前意识到,历史学的颜色很弱。 但是,历史人类学等学科兴起后,西方社会科开始有时间维度( time dimension ),有助于中国史的治疗 所以,你这一代学者做中国史研究,还得一方面看西方史学史,从中寻找灵感。 另一方面,也理解自古流传到中国的学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朱彝尊《经义考》这样的书,应该常备枕边 这样双方战斗特别辛苦,但民国的大家都是这么来的。 狭间直树指出梁启超学问有很多日本的痕迹。 陈寅恪在德国留学时,史学界正在研究北方野蛮人入侵的罗马帝国,陈受此启发才写下了其《唐代政治史述论》。 傅斯年的藏书中,外语文件也极为多,在着作中反映的寥寥无几 另一个好条件是中国研究中心已经回到中国。 黄院长说自己这一代人受到西方强烈文化的压迫,但在当时的台湾学界,即使进行中国的研究,也只有发表几篇英语论文才能站起来,现在完全没有这个问题。 关于日本,年轻学者已经没有那么好的汉学基础,今后可能很难超过前人 但是,必须指出,最近的红火“新清史”起源于1930年代的日本,基本问题只是由田村实造等人研究,由美国汉学重新包装而成。 所以要创造中国史,应该也懂日语。 傅斯年图书馆参观傅斯年图书馆黄先生听完了傅斯年大量的外语藏书,那天有机会进入傅斯年图书馆参观。 进入藏品最贵重的顶层书库时,除了恒温恒湿、禁止拍照、不要触摸外,进入入口前必须踩在入口有强粘性的塑料膜上。 为了保护图书,灰尘也是不允许的 傅图最珍贵的当然是其文件、拓本、善本,但由于研究营地有很多大陆学生,馆员特别在“解严”之前展示了收藏的大陆书籍。 分别印有“匪徒假文件,不可借用”的蓝色印刷,同时在“白色恐怖主义”时期来到“中研究院”看大陆书籍。 那是 作为古代史专业的学生,我最关注的当然是善本古籍 傅图的善本主要有四个来源:一是南京邓邦述的《群碧楼》,二是原日本北平东方研究所的藏书,三是傅增湘的《藏园》,四是李鸿藻孙李宗顿的老藏 许多国内外孤本今天都数字化了,可以用学生证、护照等证书阅览 训练营结束后,我们只能呆三天,所以我后来只看了《南京户部志》的一种。 关于其他藏书,只能在下次来“中研究院”的时候说。 研营照片(本文来自澎湃信息,越来越多的原始信息请下载《澎湃信息》APP )

标题:要闻:我的台湾“中研院”第25届历史研习营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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