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中国特色的独立董事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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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纪鹏

圆柱

中国资本市场最大的问题是中小股东的利益得不到保护，一些股票市场的人富起来了，而另一些人却极度贫困。独立董事是完善现代公司治理结构、保证资本市场健康发展、维护投资者利益的关键环节。通过进一步完善独立董事制度，中国股票市场的问题有望得到更好的解决。

中国的独立董事制度必须结合自身情况，不能盲目照搬西方，原因如下。西方独立董事制度的特点与中国不同。西方独立董事经常考虑名人效应，但很少考虑职业标准，这不适合中国国情。在我国，现代公司制度的建立还处于起步阶段，合格的独立董事应具备资本市场运作的理论和经验，懂会计和法律，并做出有价值的商业判断。西方独立董事责任保险制度不合理。这应该是高管的责任，但它让上市公司支付保险费用。事实上，它仍然让所有中小股东买单，这不适合中国。

中国的上市公司大多是“一股独大”，而西方国家的上市公司的股票则是高度分散的。西方国家独立董事的主要职责是约束公司高管，保证公司安全稳定运行，保护股东利益不受侵害。在中国，无论是国有企业还是民营企业，基本上都有一个“一大股”的大股东。目前，503家创业板公司上市前第一大股东的平均持股比例高达54%，上市后仍达到43%。显然，由于大股东和管理层并没有分离，主要的约束对象应该是大股东。但是，如果独立董事是由大股东任命的，独立董事怎么能限制大股东呢？

独立董事应逐步走专业化之路。虽然中国还不完全具备独立董事职业化的条件，世界上也没有先例，但中国应该创造性地探索一条新路。由于独立董事在现代公司中的重要地位和市场的巨大期望，独立董事不可能都是业余的。在这种背景下，独立董事只懂法律和会计知识是远远不够的，他们还要面对很多专业问题，甚至涉及整个资本市场的问题。独立董事必须具有独立的判断能力，独立董事应该成为未来社会地位最高的群体。

谁来管理专业独立董事？必须澄清一个问题:独立董事的使命是什么？独立董事应该敢于面对当今股市最严重的问题，即中小股东的利益得不到保护。因此，独立董事的使命是约束大股东和公司高管，保护所有股东的利益。在“一股独大”的背景下，董事会基本上是由大股东操纵的。如果要求大股东任命独立董事，独立董事就不能真正约束大股东。

因此，必须有一个独立董事的自律组织和保护组织，即中国上市公司协会来保护独立董事的权益。上市公司协会是独立董事委员会的“新娘家”。如果独立董事有力量约束大股东，就必须重新审视上市公司协会的定位。中国上市公司独立董事地位的真正确立，需要上市公司协会站出来找准位置，为今后制定标准、保护权益、发表意见奠定基础。就名称而言，我们可以考虑将上市公司下的独立董事工作委员会改为独立董事协会，使其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委员会，而是一个更具权威、更有资格、更有能力开展相关活动的组织。

独立董事的产生机制关系到独立董事如何与上市公司整合。现在很明显，由大股东控制的董事会不能自己任命独立董事，也不能制定标准和薪酬。但是，独立董事必须有一个“家”和依靠，所以独立董事协会的会员制是关键。今后，独立董事的意见应及时反映在“家”中，“行会”将与独立董事亲密接触，为独立董事解决问题。在此基础上，为了维持独立董事组织的运作，行会可以收取一定的会费。

至于独立董事的培训，严格来说，交易所和上市公司协会没有必要联合组织培训。如果每个人都想参加培训，这将暴露出中国资本市场体系的缺陷。过去，独立董事的培训课程更为正式，主要是为了收费。这是旧的行政权力。今后，交易所的职能应该明确，不应该被别人取代。特别是注册制度实施后，交易所应成为监管对象，而不能代替协会履行其职责。上市公司协会应尽快通过培训建立一个拥有6000家上市公司资源的人才库，并从现在开始建立信用记录档案。培训教师和教材应该重新聘用和编写。这些任务应该交给上市公司协会。

独立董事的薪酬制度必须由上市公司协会制定。目前，独立董事的薪酬过低，独立董事承担着如此重要的使命和职位，但薪酬是由上市公司决定的，独立董事根本没有决策权。今后，独立董事的年薪可以有不同的水平，最低10万元，有经验的董事30万元，最高50万元以上。目前，年薪超过50万元的独立董事很少。在这种背景下，独立董事的钱不到位，他们的权利不到位，他们只有责任。在此前提下，有必要处理好上市公司协会与上市公司之间的关系。各类上市公司对独立董事的选择有不同的要求，因此上市公司协会应做好分类工作，建立科学的评价机制。当然，上市公司对独立董事的评价也非常重要，他们需要有发言权。区分上市公司选择的几种标准。在这种制度下，独立董事必须尽职尽责，保持良好的记录，否则一旦出现问题，他们将立即退出。这样，坚持原则就成为最高级别独立董事的基本条件，独立董事应该始终把诚信放在首位。

在此基础上，独立董事必须发出自己的声音，编写《独立董事白皮书》，聚集众多研究力量，广泛征求各界意见，力争每年至少出版两次《白皮书》，并高举独立董事协会的旗帜，使其成为行业的权威，让每个人都能看到独立董事的力量正在逐步凝聚，地位正在逐步加强。

(刘纪鹏教授，中国政法大学资本研究中心主任，博士生导师，中国企业改革与发展研究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