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停滞”表象背后的日本：劳动力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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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2014年10月1日，日本65岁以上的老年人已达3300万，占总人口的26%。到2060年，这一比例将进一步上升至40%左右。

将这个小岛国与强大的经济结合在一起的是神秘的日本经济。

尽管日本经济长期停滞，有人甚至说，如果没有中国游客的“购买”，日本将不得不走下坡路；但与日本强大的制造实力相比，大多数中国企业仍处于起步阶段。

今年第一季度，日本经济表现反弹超过预期:在全球经济衰退的背景下，日本不仅走出了负增长的泥潭，实际国内生产总值环比增长0.5%。

日本内阁府于6月8日公布了上述数据。然而，就在两天前，即6月13日，三大国际评级机构之一的惠誉(fitch)宣布，其主权信用评级前景将从“稳定”下调至“负面”，因为它担心日本修复公共财政的能力。理论上，这意味着它可能在未来1-2年内下调日本的评级。

日本曾经是高端制造业(Aiji、净值、信息)和发达经济的代名词，现在它也拥有普通人看不见的制造业实力。日本经济未来将走向何方？中国能不能放松一下，让日本落后于其总经济产出？

值得注意的是，日本经济的特点——国内生产总值(gdp)远低于国民生产总值(gnp)，也就是说，日本的大量财富是由日本企业在海外创造的。传说中的“看不见的日本”就像水下的冰山，不可小觑。

"失去20年"？回到正常状态

日本曾经创造了一个经济奇迹:它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从废墟中迅速崛起，并在20世纪60年代末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这一头衔保持了40多年。

尽管在2011年，中国超越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如今其经济增长了近一倍，但它却是日本，一个陆地面积不到38万平方公里(小于中国云南省)的岛国，这为亚洲的增长开创了前所未有的先例。

从1950年到1973年，日本国民生产总值年均增长率超过10%，科技投入也保持了较高的增长率。日本发展了外向型经济:其大部分产品销往海外，获得的外汇用于购买技术、管理经验、原材料和进一步工业发展所需的能源。

此外，日本还有许多有利于经济复苏的因素，如普通日本人的严谨敬业精神、政府与各行各业的密切合作以及精湛的工艺。

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教授、《国际观察》执行主编吴心伯表示，战后日本的迅速崛起主要是地缘政治因素造成的。作为“西方世界的重要人物”，日本在各个方面都得到了美国的援助，无论是工业基础还是资源，无论是资金还是技术。在这样的外部条件下，日本很难有强烈的想法。

然而，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日本经济经历了所谓的“失去的20年”，gdp增长长期停滞，日本企业的竞争力也呈下降趋势，世界顶级竞争力仅在汽车制造等传统领域。全世界的经济学家似乎都在关注日本的停滞会持续多久，以及所谓的“安倍经济学”能否逆转日本的经济衰退？

事实上，自21世纪以来，日本的经济表现并不算太差，尤其是金融危机爆发后，日本的gdp增长率在2012年和2013年甚至超过了德国。

吴心伯说:“冷战结束后，这个国家的生活环境受到了挑战。日本过去像一朵生长在温室里的花，但是现在它被放在户外，所以它不能像一个正常的国家那样在自然环境中生存。为什么？因为它在冷战期间形成了一个大的体积，被冷战的需求吹出来，是一个泡沫。因此，日本与其说是20年的衰退，不如说是20年的恢复正常。日本不是在衰退，而是在‘膨胀’和恢复正常。”

制造:隐藏在细节中的力量

日本曾经是高端家用电器的代名词。作为一名80后记者，我仍然清楚地记得，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普通家庭以拥有日本制造的彩电、冰箱和洗衣机为荣。当我去上学的时候，随身听再次在我的同学中流行起来。那时，我能够拥有一部索尼随身听，它和今天刚刚发布的最新iphone一样酷。

吴心伯证实了记者的感性认知:“在80年代和90年代，日本有多强大？世界上所有国家都不需要生产白色家电，只要依靠日本就够了。”说到“日本制造”，人们把它与“可靠”和“先进”联系在一起。

快进到21世纪。如今，只要有足够的资金，任何公司都可以通过购买机器、技术和原材料进入制造业。因此，曾经是金字招牌的索尼、松下和夏普被外国同行侵蚀，占据了家电甚至消费电子产品的很大市场份额。然而，虽然有一批日本企业规模小、知名度低，但它们仍在尖端利基市场占据主导地位。

吴心伯说:“日本基本上放弃了白色家电，转而关注细节。”例如，在中国空，品牌是长虹和海尔，但里面的重要零部件是日本制造的。苹果手机也是如此。即使在美国的卫星中，许多重要部件也是日本的。”

有一种产品最能反映日本的技术实力，在日常生活中很难直接看到，那就是电容器。有些电容器只有一粒盐那么大，每个电容器的制造成本从1美分(6美分人民币)到20美分(1.24元人民币)不等，但一部手机可能需要100个电容器，而一台个人电脑需要1000个。日本的村田占据了这个领域全球市场的40%。日本公司与东京电气化学工业有限公司(tdk)和泰约登一起占据了该领域80%的全球市场。

另一个例子是，世界各地计算机硬盘驱动器中大约75%的电机来自一家名为nidec的公司；用于调整汽车后视镜角度的微型电机约90%是由mabuchimotor生产的；用于制造液晶面板的80%的蚀刻机由tel(东京电力科技有限公司)生产；在将硅片转化为计算机芯片的过程中，60%的硅片容器是由共价材料公司生产的。

此外，nittodenko在液晶显示器生产领域拥有20多种领先产品，共价控制了70%的电机碳刷市场，三菱化学几乎垄断了红色磷光材料(用于制造led灯泡)市场，心悦在半导体硅片市场处于领先地位，京瓷在集成电路元件领域一直处于领先地位。

“这些无处不在的日本制造业可能不是最有吸引力的，但它们对于制造半导体芯片或液晶显示器来说是不可或缺的。”莫里特咨询公司的分析师阿尔贝托梅尔说。

根据日本经济产业省的统计，日本企业在至少30个技术领域占据全球市场的70%以上，每个领域的市场规模都超过10亿美元。

难怪在知名会计师事务所德勤(Deloitte)今年3月底发布的2016年全球制造业竞争力指数中，日本在全球制造业竞争力排名中位列第四，仅次于中国、美国和德国。根据德勤的预测，到2020年，日本的制造业竞争力仍将位居世界前五名。日本在人才、创新政策和基础设施方面极具竞争力。

在“失去的20年”之后，日本积极寻求各种方式来振兴其经济，特别是其制造业。日本经济的各个领域普遍认为，创新将是提高生产率、保持强劲经济增长和全球竞争力的关键。

劳工危机

日本的制造业实力仍然非常强大，但它正面临着没有“聪明女人”做饭的风险。

目前，日本最大的问题是劳动力萎缩和人口老龄化。日本是世界上较早进入老龄化社会的国家。目前，日本社会的衰退甚至无子现象十分突出。许多学者将老龄化作为日本经济前景黯淡的一个原因。日本年轻人不愿工作，这进一步加剧了劳动力市场的短缺。

截至2014年10月1日，日本65岁以上的老年人已达3300万，占总人口的26%。到2060年，65岁以上老年人的比例将进一步上升到40%左右。

目前，日本的劳动力人口不到8000万，预计还会进一步减少；老龄化给日本劳动力市场和经济带来的挑战是前所未有的。2015年11月，日本空职位空缺率接近20年来的最高水平。

日本政府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这个问题。“安倍经济学”计划提出了两个具体计划，一个是“妇女经济学”，呼吁妇女进入劳动力市场，提高妇女在企业中的参与和活动，并增加日本劳动力的数量。

其次，2015年成立了“机器人革命行动委员会”，旨在通过提高机器人的利用率来缓解劳动力市场的紧张。这个政府主导的五年计划得到了200家企业和大学的支持。到2020年，机器人的年销售额将从6000亿日元(约390亿元人民币)增加到2.4万亿日元(约1560亿元人民币)。

日本企业在工业机器人领域一直处于领先地位。根据日本经济产业省的数据，2012年，以世界顶级工业机器人供应商fanuc、yaskawaelectric和川崎重工(kawasakiheavyindustries)为首的日本企业销售额达到3400亿日元，占全球市场份额的50%，精密减速齿轮和力灵敏度等关键机器人部件的市场份额达到90%。

美国银行美林(Bank of America Merrill Lynch)最近发布的一份报告预测，到2020年，全球机器人和人工智能市场将达到1530亿美元，为制造业和医疗保健行业总共节省14万亿至33万亿美元；到2025年，机器人将完成制造业45%的工作，而目前的比例约为10%。

对于一直拒绝用移民填补国内劳动力市场短缺的日本来说，大力支持和发展机器人产业是解决老龄化社会的明智选择，其机器人产业已经走在了世界的前列。如果日本能够成功地完成工业自动化改造，它的经济实力可能就靠上一层楼。

海外资产令人惊叹

今年5月，日本财务大臣麻生太郎(Taro Aso)表示，截至2015年底，日本的外部资产余额约为948.73万亿日元，较2014年增长0.7%，这是日本连续第七年实现增长，创下历史新高。这主要是由于日本公司直接投资收购海外企业，以及机构投资者增加证券投资。

一个特殊的现象是，日本的国内生产总值(gdp)远远低于其国民生产总值(gnp)。有一种观点认为，日本在国内已经失去了20年，但它在海外创造了一个“看不见的日本”。

吴心伯不同意这种观点:“日本庞大的海外资产无法解释任何事情。”这是由日本在全球产业结构中的地位决定的。日本已经完成了经济转型，并开始在全球部署。高海外资产表明日本经济高度全球化，已成为全球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没有必要对此作过多的解释。”

“德国也是一个制造能力很强的国家，其产品在世界各地都有消费。这决定了德国的生产体系不能在国内安排，而是在全球范围内安排。中国是一样的。总有一天，中国的海外资产将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一。”

至于日本及其“失去的20年”，可以更准确地说，日本在冷战期间失去了超级优越的发展环境，经济发展速度恢复到中等强国的正常水平。虽然积极的社会经济结构改革正面临阻力，短期效果不明显，但这个国家重视技术创新，秘密发展高端制造业，并有效地扩大海外资产，所有这些都表明，目前的日本经济不是没有价值的，相反，它可能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积累相当大的力量。

Gdp只是经济实力的一个方面。技术话语权和产业链控制权也是国家经济实力中非常重要的环节。日本仍然占据着许多工业金字塔的顶端，从其全球资源战略到由科技和创新驱动的高端制造业，它无疑是一个值得其他国家尊重和学习的经济体。